秋意浓顿了顿,走到姚任晗跟前说:“她跟我很多年前就有点误会,想不到今天会连累你受气,对不起啊。” “你不用道歉,是她疑神疑鬼,我早受够了。”姚任晗声音恼火的说道。伸手解开脖子上的领带,可眼光一触及到台阶上一细长的头发,又颓然的垂下手。 秋意浓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坐在台阶上陪着他,默默看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搬东西。 等所有的东西搬完了,一楼二楼的客厅客房全了,才勉强够用。 姚任晗、李业、秋意浓,三人走出拥挤的别墅,来到外面的草地上,?地而坐,姚任晗手拎着一提啤酒,放下来扔给每人一罐。 彼此间沉闷的碰了碰易拉罐之后,相视苦笑。 秋意浓喝了一口啤酒之后,平静的说道:“我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这件事又是因我而起,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那个富翁老公就是个疯子!”李业骂道:“这些有钱人都他妈什么病,有钱了不起啊,你买得起大楼,你买得了人心吗?娶了秋意浓这么一个大美女还不甘心,他妈不是有病是什么?” 姚任晗更关心的是秋意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放心,我还能扛得住。明天找朋友,托人托关系,总能找得到地方办公。就算找不到写字楼,我就租商品房,他总不能花钱把一个小区全买下来。” “怎么不可能啊,老大。”李业放下易拉罐认真分析:“他连几十亿的大楼都买了,一个小区他还买不了?依我看,这种人就是脑子了,有钱没地方花,要是我……我就告他妈去。让他妈收拾他。” 李业说到最后都无计可施了,此话一出反而制造了轻松的氛围,姚任晗和秋意浓忍不住咧嘴笑了。 秋意浓眯眼看着从树叶中透下来的光,她心中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又不知道可不可行。 但除了那个办法,除了薄晏晞,目前为止,没人能帮得了禹朝。 说做就做,秋意浓走到一边,边喝啤酒边给薄晏晞打电话,响了许久才接,而且薄晏晞的声音明显透着息声,她似乎打的不是时候。 “又有什么事?”薄晏晞的态度还算好,没有什么不耐烦。 “我想租一层写字楼,你帮我想办法。” 薄晏晞似乎在那头掏耳朵:“你这是什么口气说话?命令我?” “不是。”秋意浓不疾不徐的说:“是换。只要你帮我做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很公平。” “可是我好象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薄晏晞嗤之以?,本看不上她的提议。 “那你把秋画还给我。”秋意浓干脆撒起泼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打你电话烦你。” 话筒里隐隐响起薄晏晞磨牙的声音:“我前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们姐妹俩债了,这辈子我要还是不是?一个个都来折磨我。” 不知道为什么,秋意浓突然有点想笑,她绷紧了声音正的说:“你把画儿保护得很好,我很放心。现在我只要你帮我件事,可——不——可——以?”到最后,她几乎每个字都故意拖的好长,以强调她内心的急切。 “可以可以可以!”薄晏晞忙不迭的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的忙,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秋意浓松了口气,只要薄晏晞肯帮忙,这件事就能办成。 “我在菱城有幢写字楼,楼层随便你挑,免你们半年租金怎么样?” “为什么在菱城?你不能帮我在青城找吗?” “秋小姐。这是我目前能给你提供的最好的,如果你不要,那我没办法。”薄晏晞一副你要不要的口气。 秋意浓咬:“我要跟老板商量下,一会给你答复。” 听着话筒那头收了线,薄晏晞眼中滑过狡黠的光芒,呵,禹朝这么急着找写字楼,一听就是被赶出来了,至于赶禹朝的人除了那位姓宁的款爷还有谁。 看来这对夫妇婚后一点都不太平,他不能坐视不理,总得给他们把火不是。他已经把饵抛出去了,剩下的就看姓宁的鱼儿主动上钩了,他就不信,禹朝把公司地点安在菱城,姓宁的能忍得下去? 秋意浓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任晗,姚任晗和李业一商量。连连击掌。 行啊,只要能给办公地点,还免半年房租,楼层随便挑,这么好的好事,谁不要?至于在菱城,是麻烦了点,不过不是不能解决,可以在附近的小区由公司统一租下一幢楼当员工宿舍。 这么一来,什么问题全解决了。 秋意浓也高兴,回复了薄晏晞:“什么时候可以搬?” “我要让人去准备准备,三天后怎么样?” “好。” 挂下电话,三人高兴的开怀畅饮,喝光了一打啤酒。 三天的时间就当公司放大假好了。 李业还觉得不尽兴,又要跑去外面买啤酒,姚任晗拎住李业的衣领说:“快吃午饭了。走,去常去的那家,继续喝。” 一个下午,三个人在一家小酒馆喝光了三提啤酒。 秋意浓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对面两人还睡的跟死猪一样,老板娘跑过来收拾桌子,把秋意浓给醒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拿上包也不管他们,自己出门拦了辆车就钻进去。 别墅内,柳妈忙着做饭,陆翩翩跑进来问东问西:“意浓怎么还不回来?宁哥哥呢?他几点回来?” 柳妈为了让耳子清静,如实回答,哪知道陆翩翩一听说宁爵西好几天没回来了,一下子就炸了,气呼呼的咬牙切齿道:“难道网上那些娱乐新闻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那个秦商商好上了?连家都不回了,可恶!我找他们去!” 一出门,差点撞上进来的秋意浓,下一刻陆翩翩就被秋意浓身上的酒气差点给熏的背过气去。 第95章 真是冤家路窄 “哇嗬,你怎么喝这么多?”陆翩翩嫌弃的捂住?子。 秋意浓嗯了一声,在玄关快速换了托,奔进一楼洗手间,趴在马桶边上吐了起来。 陆翩翩站在门口若有所思,意浓这样明显就是借酒浇愁啊,可恶,秦商商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魂不散,不知道宁哥哥有家室了吗,还跑过来破坏别人家庭。 陆翩翩实在气不过,当晚回去就开始上网,在每条宁爵西和秦商商绯闻下面都留言大骂秦商商是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不要脸的小三。 骂完觉得孤掌难鸣不解气,陆翩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花钱找来水军一起骂,短短一个晚上,秦商商的微博就被沦陷了,骂声一片。 秦商商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跳起来说是秦商商认识宁爵西在先,他们才是真。秋意浓本来就和宁爵西貌合神离,二人私底下早有默契,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并把秋意浓和不同男人举止亲密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力证秋意浓私生活混。 哪里有骂战哪里就有吃瓜群众,一时间网上关于秦商商是不是小三,以及秋意浓私底下有多少情人,是不是豪门妇的话题热度不减,转眼占据微博话题榜首。 身为娱乐八卦新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各家网站争相报导这件事。秋意浓不是娱乐圈或是公众人物暂时不受影响,倒是秦商商光鲜亮丽的影后形象有点大打折扣,工作室连夜开会,找来危机公关经理人。商讨对策。 网上闹的不可开,微博口水战接连升级,秋意浓在别墅内过的与世隔绝,随意吃了些柳妈做的晚饭,爬上楼去睡觉。 酒的作用使她不消费神很快入睡,夜里做了一个很血腥的梦,一群手拿钢管的人围着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球,瞬间与一群人搏斗起来。 终于,所有人倒下了,那个拿着球的男人转过脸来。是宁爵西,他一身是血,头顶有个凹下去的血,正往外血…… 她吓的全身冰冷,一下子就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她像是没回过神来,仍是睡着的姿势躺着。 霎时,她闻到了房间里有股浓烈的酒味。 秋意浓下一瞬间果然看见男人静静坐着的身影,在距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他坐在那儿多久了? 她吓的本能的坐起身,昏暗的光线中他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她眼中的惊恐之却尽在男人的眼底。 秋意浓很快冷静下来,他肯回来,对于她来说就是好事。 掀开被子下,如常的走到他面前,轻轻叫了他一声,“三哥。” 黑发丝垂落,一只手按在眉心,英的浓眉紧紧皱着,一眼看去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 宁爵西半抬起眼帘,眸深似海。 她咬缄默了少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泡杯蜂水醒酒好不好?” 宁爵西眼神淡漠,哂笑中带着没有温度的嘲:“不用担心你的利用对象。我很好。” 随即,他闭上双眸:“我也没心情看你的虚情假意,滚回你的上睡觉。” 两句话说完,他又用手捏眉心,英俊的脸部轮廓透着疏离和不耐。 秋意浓轻轻的咬起下,忽略掉他的拒绝,低声道:“我去冲蜂水,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不等他再说难听的话,秋意浓迅速向门口走去。 宁爵西抬眸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薄抿的更紧。 呵,终于还是为了明天的程嘉药业股东大会讨好他么。 他今天回来意料到了,接他的会是她的温柔细语,可是,真正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又觉得索然无味。 “……说好听点是识时务,说难听点她本对她就不在乎,所以你对哪个女人好,她一点觉都没有。你说你们这婚姻有什么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你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裴界说的没错,在这场被心策划的婚姻中,他就是该死的犯,明知道她对他永远是一副面孔,他还跑回来,这不是犯是什么? 无声的自嘲一笑,宁爵西身躯往后仰,抚额靠在沙发背上,半合起眼眸。 秋意浓匆忙冲好蜂水端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呼平稳的模样,光线过暗,重重叠叠的影盖在他脸上,无法看得真切他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说实话,这一刻她的心底一片柔软,并不是因为刻意讨好他,只是有点心疼,毕竟朝夕相处,或许在心底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哥哥之类的亲人。 她轻轻的蹲在他面前,把杯子递到他手边,柔声浅语:“把它喝掉,不然宿醉后明天早上起头会很疼。” 他不说话,她就这样蹲着,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她的腿已经麻掉,身体在晃,仍然没有起身,固执的把水杯举在他面前。 宁爵西终于睁开眼睛,没有接她的水杯,一双黑眸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 她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又低声温柔道:“喝了吧,快凉了。” 几秒后,他接了过来,抿慢慢喝了。 秋意浓看他边有点蜂水,来面纸细心的帮他擦掉,看他这样子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她又自作主张轻声道:“我帮你拿衣服,你去洗澡,这样会舒服一点,明天周末,可以睡个好觉。” 她有意无意提醒到了明天,宁爵西薄挑出淡淡的弧度。 秋意浓却想的是,若是不催他洗澡睡觉,她一个人去睡觉觉有点自私,她说过要当好宁太太,就算还有一天的时间,她也要努力当好。 她讲完话,转身去开了台灯,让光线铺大半个卧室,再去衣帽间取他的睡衣,他几天没回来了,之前穿的睡衣柳妈早就拿去洗了,她拿了套新的出来。 关上柜门前又想了下,伸手到另一层取了一条内过来。 他的睡衣大多是真丝的,质很好,但她个人喜纯棉的,抱着他睡衣的时候她在想要不改天给他买两套棉质的睡衣,走到浴室又一想,恐怕以后也轮不到她来考虑这些事,自有女人替他打理这些。 卧室里,他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她敲门进浴室,他也不在里面,她放好衣服,又在浴缸里放好水才出来。 台上有腥红的火光,他在那儿烟。 她慢慢走到他身后,软言软语的说:“三哥,洗澡水放好了。”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