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翩把自己的过来,上面的联系人是尤康。 秋意浓挑眉,明白了几分,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只要隔岸观火即可,有什么不敢的。 随后,她毫不犹豫的把拿过来写了条信息发过去。 做完这些,两人躲在暗处,不一会,楼梯口方向匆匆过来一个人,正是接到短信的尤康。 台方向,宁爵西低沉而慵懒的嗓音响起,夹着几分漫不经心:“是么?你在总裁办当过秘书,也算是属下,你嫁给尤康,我还没来得及说声恭喜。” 季筱不要这样客套而冷冰冰的道贺方式,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自她被开除出盛世以来,她离他最近的一次,今晚他一出现她就目不转睛的盯着,见他上了二楼,她就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之前试探秋意浓的话令她听出了一些内幕,心跳个不停。曾经,她那样普通平凡,不会打扮,他看不上她是应该的,现在不同了,她进入上社会好长时间了,会打扮也会化妆了,谈吐也不俗了,她自认为她不比他身边的女人差,她缺的就是一个机会而已。或许她还有机会,靠近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季筱双眼如水般含情脉脉:“你和她离婚后,我以为你会和女明星秦商商走到一起,没想到……你却对银亚动手。薄晏晞现在下落不明,报纸的财经版说盛世打算收购银亚,彻底并薄晏晞的事业版图。” “这些是集团扩张的战略计划,与个人恩怨没什么关系。”男人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样啊。”季筱笑了下,“我还以为你放不下秋小姐,离婚后还要报复呢,害的我担心了你好久。” 宁爵西声音中浮现几分似笑非笑:“尤太太关心错人了。” 特意强调尤太太三个字,细听之下都是嘲之。 季筱却没听出来,仰脸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不,我是真的关心你,比任何人都要关心。” 宁爵西皱眉,薄紧抿到角微沉,低头弹着指间的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神情是不耐烦到了极点的样子。 很快这种情绪被掩藏掉了,他换上一副温淡如玉的面容,沉如?夜的嗓音透着一丝蛊惑的味道:“尤太太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把你开除出盛世的,你应该恨我才对。” “不是的。”季筱急急的否认,委委屈屈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开除我有一部分是你和秋小姐新婚夜我撒了谎,我当时实在是不得已,我一个一无背景二无关系的普通大学生到了公司处处受上司打,我拿着企划书四处求人,想找出路,谁都不肯理我。当时我见酒店房门开着,我以为是薄晏晞,我不知道是你。你质问我。我一时鬼心窍,才骗了你。后来宁老爷子找到我,他安排我进了总裁办,我高兴坏了,我以为也是你暗中授意的……” 除了美貌,她自认为头脑或其它方向不比秋意浓差,她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她能嫁给尤康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她进入尤氏之后在事业上的出表现,全是凭她本事她才有了今时今的地位。 今天,她冒险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赢得一个公平的机会,赢得与这个男人亲近的机会,只要肯给她机会,他会知道她有多好。 “所以,你这是打算表白之后来段地下情,还是打算离婚和宁公子再续前缘?”不知何时,台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嘲笑声在这夜晚异常刺耳。 季筱整个人一震,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怒火滔天的尤康,一下子紧张无措起来:“康哥……” “女人,嫌我老是不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尤康眼角的皱纹一跳一跳的,怒气写在脸上:“既然如此大家都不要浪费时间,离婚最好!” 尤康瞋目切齿,拂袖而去。 “康哥……”季筱脸一白,抖着嘴急忙追了上去:“你听我解释……” 人已经走远,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季筱的哀求之声。 一抹芒自眼底滑过,宁爵西喝完杯中的酒,把透明的水晶高脚杯搁在台上,双手慢慢进袋,迈开长腿调整身姿,视线看向斜后方的影处,不疾不徐的嗓音:“翩翩。” 没有动静。 黑暗处,陆翩翩吓的不行,缩着肩膀朝秋意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人已经走了,还打算偷听到什么?不如告诉我,我来告诉你们。” 他一开始唤的是翩翩,第二句最后却用的是“你们”二字,可见他知道是两个人。 又安静了一会儿,黑暗中一左一右走出来两个人影。 宁爵西倚在台栏杆扶手上,背光而立,陷在黑暗中的双眸若有似无的落在秋意浓身上,她今天穿了和杭景尧的情侣晚礼服,面容比离开前要瘦了一些,显的眼睛格外的大,皮肤从白到透光变成了如今的小?,别有一番味道。 而她离开前带在手腕上的腕表,他眼神暗了暗,她左手腕上是空的。 “谁教你做这种没教养的事?嗯?”他话是在训陆翩翩偷听,眼神却始终盯在秋意浓脸上,直勾勾的,像钩子。 秋意浓见陆翩翩低头像做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吭声,抬起眼淡淡微笑:“宁先生误会了,翩翩说她拍了几天的戏没睡觉,想上来要个客房补个眠而已。但是突然听到两位在说话,为了不使两位尴尬,所以我们找了个地方避让而已。” 说完这些,她拉着陆翩翩的手,坦然走开了。 两人按照管家给她们的钥匙,来到倒数第二间客房,陆翩翩一瘸一拐的走进去,见到就往上一倒,劫后余生的口气道:“意浓,刚才幸亏有你,不然我又要被宁哥哥训斥说我没教养了。从小到大。为了这件事我不知道被他训了多少次!” 秋意浓没接话,她进房间后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冰箱,打开里面刚好有冰块,又翻箱倒柜找来几块布包了冰块,放在陆翩翩红肿的脚踝处。 一面给陆翩翩做冷敷一面回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谈,很显然,当年的新婚夜,宁爵西并没有和季筱发生点什么,不会季筱会是谁? 还有,她那天早上醒来一直以为身边的男人是薄晏晞,后来才知道不是,难不成…… 呼一紧,她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杯子,难不成那夜她是和宁爵西在一起的?后来她先醒来,以为是薄晏晞,惊慌失措下跑了。 季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然后骗了宁爵西…… 她把所有的事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真相,新婚夜那晚,她可能真的是和宁爵西在一起的。 刚才在台上,明显他在引导季筱说出真相,因为他知道她和陆翩翩在一边偷听。 可,这又怎么样呢?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们已经离婚了,再提这件事又有什么用? 一阵轻微的呼噜声传来,她一抬头,陆翩翩歪在上睡着了,看来陆翩翩说的不错,她真的累坏了。 又做了一会冷敷,她轻轻给陆翩翩拽来被子,从头到脚盖上,才蹑手蹑脚出去。 拉上门,她准备下楼去找杭景尧,却不想一回身,身后一道身影像鬼魅一样出现,虽在意料之中,仍是吓了她一跳。 宁爵西离她不算近,修长的身影半倚在房门口对面的墙壁上,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完美的五官和轮廓被光影勾勒得英气人。 “为什么回来?”他的嗓音很哑,低低的带着模糊和克制下的平静。 秋意浓微笑,但笑容未达眼底:“想回来就回来了,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手包里的震动,她低头看了眼,然后抬头冷淡的对他说:“我朋友在找我,先下去了。” 说着,她转身绕过他的身影往另一侧走去。 “我送你下去。”简单的五个字,并不霸道,却是理所当然的口气。 她侧头,眼诧异,抬起角却没什么笑意:“宁先生,这样不好吧?”故意咬重宁先生三个字,提醒他与她如今的关系。 “没什么不好。”他勾起瓣,笑容温和,隐匿着一丝笃定。 秋意浓不想理他,抬脚向走廊另一头走去,他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不会太亲近,也不会太疏远。 眼前是她大片个光滑的美背,美人鱼般妩媚曲线,幽兰般的体香扑鼻,记忆里这具娇人的身体那么酥软那么娇,他几乎不用看都能回忆起那水融时销魂蚀骨的觉来。 宁爵西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体内热的不行,大手情不自的拉松领带。 楼梯最后一个台阶。秋意浓提着礼服裙摆朝身后的男人宣告一个事实:“宁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眉眼未动,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嗯,那又怎么样呢?” “这样有意思么?”她淡淡的看着他,“到底你想怎么样?把银亚彻底拿到手你就会收手?” “陪我喝杯酒,我就告诉你。”宁爵西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拦下侍者,修长的手指拿了两杯酒过来,一只递到她面前,她不接,他就这样举着,气定神闲,仿佛要举到天荒地老。 秋意浓蹙眉,慢慢举起手接过来,他挑了下眉,主动过来与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垂着空杯子看她。 她不得不照做。 把空杯子放进侍者的托盘,她注视着他的脸,等着他的回答。 他也没食言,瞳眸深处蓄着笑,倾身过来,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沉而缓慢的吐出一段话:“别紧张,我对银亚没兴趣,你既然回来了,我可以收手。前提是,你不能再离开了,你只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可以答应你永远不对银亚动手。” 果然是这样! 秋意浓咬了下,笑出声来:“宁爵西,你不就是不甘心我在离婚这件事上摆了你一道吗?你至于记仇记到现在……” 她边说边后退,不想和他再继续聊下去,谁想到地上有一小块不知道谁掉下来的油蛋糕,她又穿着细长的高跟鞋,一个没踩稳,鞋跟歪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右侧倒去。 右侧是楼梯,脑袋砸上去可不轻。 她本能的惊叫一声,宁爵西反应很快,果断上前一把扶住她的,在她距离楼梯只有几公分的地方险险的停下来。 秋意浓惊魂未定下说了声:“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男人突然横抱了起来。 “宁爵西,你做什么?”她再怎么处变不惊,在这种情况下也有点不知所措,幸好这里是整个大厅的死角,不然明天他们肯定又上头条。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宁爵西从容不迫的把她抱在怀里,完全不想放下。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样不合适,我朋友马上就过来。” 有力的大手托在她纤细柔软的肢上,宁爵西沉稳的把她抱向门口,“浓浓,再给我一次机会。嗯?”炽热的气息绕着男人异常暗哑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际,听上去竟透着几分温柔深情的味道:“我没有正式追过女人,所以这次我想追你一次,如果方式不对,你指出来,我改!” 秋意浓咬别开脸,置之不理。 身后响起脚步声,杭景尧隐忍的声音自后面低低的响起:“宁总,把我女朋友放下。” 宁爵西侧头并未转身,语气温淡,眸中泛起寒光:“我送她回去。” 杭景尧笑的很是平常,却尽是讽刺的声音:“宁总以什么身份送我的女朋友?”他加重女朋友这三个字。 宁爵西益发收紧手臂,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面沉沉,语气却是难得的轻松:“你告诉他,我有没有资格?” 秋意浓咬,低低问道:“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会加快收购银亚的计划?” 他勾起瓣,居高临下睨视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却又意有所指的引导着她:“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好,你先放我下来。”秋意浓妥协的语气看他。 宁爵西依言俯身把她放下来,高跟鞋着地,秋意浓朝他扬起妩媚的笑,突然高扬起右手,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下。 “啪——” 有离的近的宾客听到这声音赶紧跑过来一探究竟,亲眼目睹宁爵西的左半边脸上有清晰的五个手指印,以及秋意浓转而挽着杭景尧的手臂,翩然离去的身影。 有个几特意参加宴会来一睹男神宁爵西风采的名媛千金惊愕的捂住,其中一个心疼的向侍者要来了用纱布包住的冰块,赶紧送了过来:“宁公子,你的脸要不要敷一下?” 宁爵西推开对方的手,丝毫不在意。 凝视看着她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逐渐在视线中消失。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左手,虽只有几个月的婚姻他却一直截着婚戒,左手无名指上像烙下一圈银的印记,证明他曾经是她的丈夫。 离婚又怎么样。一张婚书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左手再度回袋中,他勾噙笑,眼前浮现出她和翩翩躲在角落偷听的身影,原来她对他不是全然不在乎。 所以他干脆配合,把季筱的话套了出来,说出了新婚夜的误会。 将近一年的分离,足够他去想清楚很多事情。 漫漫长夜,他总和失眠打道,梦里总是能梦见她,伸出手想抱她入怀,却只抱到了一团冰冷的空气。 今晚,他终于抱到她了。还没来得及回味,她又从他眼前消失。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