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季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出国,您知道吗?是薛纵出卖了他。” 文语薇眼神变了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谢雨星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晃了晃:“他对我,无话不说。” 文语薇攥紧手里的包,半晌,她道:“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谢雨星扯了下:“好,谢谢文太太。” 两人从菜场离开,进了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的位置就在市公安局斜对面,两者距离不超过五十米,门口时常有巡逻的警察路过。 他们在隐蔽的角落位置坐下。 谢雨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周围一眼,心知这个女人在防备他,同样,他也知道暗处有人在盯着他,不过,都无所谓了。 坐下后,文语薇点了两杯咖啡。 咖啡上得很快,袅袅的热气在上空盘旋,氤氲着一股暖暖的咖啡豆的味道。 文语薇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谢雨星端起咖啡抿了口:“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说着,他抬起眼眸,深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文语薇,“我这次来,主要有两件事。我也不想瞒您,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很怨恨。我过得不好,自然也不想薛纵好过。”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u盘,轻轻推到文语薇桌前。 “这里面,是薛纵出卖季先生的证据。他很早就开始计划如何取代季先生,也很早就借助职务之便,和他人勾结,如今公司被查,他借机清理了很多人。等到季先生的这件事彻底结束,他就会走马上任,把季氏,彻底变成薛氏。” 文语薇眼睫轻颤,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u盘上。 她轻声说:“还有另一件事呢?” 谢雨星没有吭声,他抬起手,苍白纤瘦的指尖落在领口的拉链上。 他当着文语薇的面拉开了拉链,出里面的单薄衬衫,又缓缓解开衬衫的纽扣,单手扯开衣领,出苍白瘦弱的肩膀。 锁骨的位置,一块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惹眼无比。 文语薇有些不适地拧眉。 无需言语,她便知道这是伤,也知道当时的伤口该是多么可怖。 “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她问。 谢雨星轻声说:“这是您儿子打的。” 文语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她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这是季恒打的?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可以问问他。”谢雨星笑道。 在华国持可是件大事,尤其还持伤人。 现在的季氏已经处于风口浪尖,要是再被媒体知道季氏太子爷拿打人……文语薇深呼了一下:“你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您?”谢雨星目光坦然。 文语薇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我需要确认一下。” “您请便。” 文语薇很快拨通了季恒的电话,她偏过头,有些焦急地想要询问儿子是否用伤人的事情,因此没能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人眼神已经变了。 如果之前还是一只受伤虚弱的小白兔,那么现在就是一匹复仇心切,锋芒毕的孤。 “妈,你怎么这么早打我电话啊?哈——” 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我昨晚三点多才睡。” 文语薇道:“妈妈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啊?” “你是不是……是不是伤了……”忽然忘记了对方的名字,文语薇看向谢雨星。 “谢雨星。”谢雨星提醒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从懒散忽然变得严肃:“你跟谁在一起?谢雨星?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你们为什么会见面?” “爸不是让你不要随便见任何人吗?!”话说到后面已经变成了吼。 文语薇拧眉:“我知道!他生着病呢,不能拿我怎么样,况且有人保护我,没事的。” “不哦。” 那个无害的苍白少年忽然笑了,“有事的。”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少年的手里多了一把。 他并没有把举起来,而是连手带都缩在袖口里,只出黑的口,正对着文语薇的脸庞。 “季恒。” 在文语薇诧异的目光中,他扬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妈在这儿吗?你猜猜看啊。猜不出的话……可以问问你的枕边人,他肯定知道。” “雨星。” 低沉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雨星愣了愣,接着凄然一笑:“你猜啊。” 口的位置稍稍偏移,对准了锁骨的方位,“你知不知道,锁骨被子弹打穿的那一瞬间,我有多疼,一次次的发炎和染,有多要命。”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 “咔嗒”一声响起。 文语薇紧抿着,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电话那头的人也全部屏息。 “可是医生说我再也不会怀孕了,因为腺体坏了。” 谢雨星瞪着充血的眼睛,声音猛地抬高,“你说过每次发情期都会陪我过的!可是那次你没有来,你为什么不来?薛纵你为什么不来?!” 他咬牙切齿,也不再犹豫。 手指用力,装着□□的口发出轻轻的一声“噗”,急速的子弹冲进文语薇的肩膀,一团血花在雪白的羽绒服上绽开。 文语薇应声倒地。 “啊——!!!!”她痛得哀嚎。 在凄厉的叫喊中,谢雨星慢悠悠地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 他看着周围惊恐的人群,看着从外面往里冲的警察和文语薇的保镖,声音极轻地对电话那头的人道:“薛纵,我不想你跟我结婚了。” “我想……你跟我一起死。” — “呜呜,痛痛。” 小宇宙举着两只手不停地摸着脑门,大眼睛里噙着两包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季屿,“叽吁呼呼,呼呼。” “好好好,呼呼呼呼。” 季屿揽着小宇宙,撅起不停地冲他额头上吹气,“好了,不痛不痛哦,痛痛飞,不痛哦。” 贺宙伸手摸了摸小宇宙的脑门:“这两个位置有点发热。” 季屿拧眉:“我就说嘛,肯定是要长角了。” 说着他从包里拿了包纸巾出来,一边给小宇宙擦额头,一边给他呼呼。 今天他们七点准时从家里出来,坐上车就要去医院,但车还没发动,小宇宙就忽然哭了起来,不停摸着额头喊疼。 没有冒也不是发烧,他们只好先回楼上,想等小宇宙好了再出发。 结果现在都八点多了小宇宙还是病恹恹的小哭包一个,在季屿怀里翻来覆去地喊痛。 “他长尾巴的时候就一点事没有啊。” 季屿有点急,但急也没用,又不能找医生,否则小宇宙万一当着医生面冒出俩角,哦豁,一切完蛋。 贺宙摇了摇瓶,哄道:“这个要不要喝?” 又晃了晃玩具挖土机,“挖土车要不要玩?我给你买一辆大一点的好不好,真的可以挖泥土的那种。” “呜呜呜。”小宇宙仍是两眼含泪,可怜兮兮地缩在季屿怀里。 “嗡嗡——” 这时,季屿的手机响了。 “谁啊?”季屿烦躁道。 眼下正是一团的时候,接个电话他都觉得烦。 贺宙拿过手机:“来电显示是……星?” 季屿摇头:“不认识。” 说完,忽地想起了什么,“等等,我看看。” 看见来电显示,季屿道:“是谢雨星。” 说完,他接通电话,按下了免提。 “季屿。” 季屿语气不佳:“有事?” “我以为你会对我友善一点呢。” 对面的人笑了笑,“昨天我给你发的短信没看到吗?” “短信?什么短信?” 季屿点了点屏幕,退回菜单页,接着打开短信,最上面果然是来自谢雨星的短信,是昨晚发来的,显示已读,但他本没看到。 贺宙念道:“明天别去医院。”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样的疑惑。 “你们去医院了吗?”谢雨星又问。 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