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花骨朵般的小孙媳,贺老太君突然就是有些不喜起来。 不过她脸上表情并无多少变化,只是寻问道:“三郎媳妇可是要出门?” 听老太君问,楚琏颔首,“回祖母,端佳郡主昨就派人送来帖子,今孙媳恰好无事,便想着去王府拜谒一番。” 在旁听着说话的贺莹和潘念珍都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楚琏回京第一个拜访的竟然就是端佳郡主! 端佳郡主是什么地位,母女两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魏王府寿辰,潘念珍更是亲眼见过端佳郡主。 郡主身份高贵,为人也甚是清贵高冷,本就不轻易与世家贵女相,那有几名勋贵家的嫡女上去攀谈,都被端佳郡主冷淡推卸了。 这样的端佳郡主居然会急急的派人给楚琏送帖子! 潘念珍心中全是震惊。 而贺莹在吃惊之于,却打起了小算盘。 贺老太君对这件事并无多少意外,之前楚琏就与端佳郡主好,在去北境之前,她与魏王府来往频繁。 “你去北境这一路,王妃帮了大忙,是该去亲自登门好好酬谢一番,之前老身去魏王府,王妃还问起你,你今去,莫要失了礼数。”老太君如是道。 坐在一旁的楚琏认真听着,随后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老太君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可是楚琏却受到了老太君与之前态度的不同。 她话是很客气,但是却并未尽到一个长辈的该有义务。 要是按照往常,贺老太君定然会吩咐身边的人给她备上一份或轻或重的礼物。 毕竟,魏王府在这趟北境之行中确实是出了力的,受益者可不止楚琏一个人,可以说整个靖安伯府都受到了魏王府的照拂。 否则,魏王妃在自己重要的生辰,也不会去邀请贺老太君了。 贺莹连忙朝着母亲使眼,盯着贺老太君的眼里出现哀求之。 老太君接触到独女的眼神,一怔之后,心就软了。 想到自己的独女这些子在京中受到的冷待,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她是有心将女儿一直留在京城的,女儿虽然年轻的时候“离经叛道”了些,但是如今年纪大了,格也沉淀下来,知晓懂礼守分寸了。 只是因为声名不好,又是个归家的寡妇,在盛京贵妇圈中并不受,她几次带着女儿外甥女去参加宴会,都亲眼瞧见女儿被排挤,老太君心里怎么能舒畅。 心中虽然怪罪那些贵妇都是趋炎附势的,但是女儿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如今回京被冷待她也没法子。 不过现在若是女儿和外甥女能与端佳郡主乃至是魏王妃好,或许这样的情况就能有转机。 挨不住女儿的恳求,老太君心软的很快。 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三郎媳妇,你今是一个人去魏王府?” 楚琏虽觉得老太君口气换的快,但却没想到会与贺莹母女有关,闻言也只是如实回答。 “夫君也一同去,只不过夫君会先去左武卫。” 去魏王府的路和左武卫恰好的是相反的两条路,贺老太君和蔼的一笑,“既然你去时一人,那便叫珍姐儿陪着你一起吧,你们与端佳郡主年龄相仿,到时候三个姑娘在一起话题也多一些。” 潘念珍没想到外祖母会这么说,她脸上一喜,这样的话,她与三表哥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 楚琏心里一顿,脸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她不经意看了一眼老太君,又扫了一眼大姑母女。 心里虽然不喜,但是祖母的话,她一个孙媳又如何好当面拒绝。 贺老太君明显是想借着自己给贺莹母女拉脸。 楚琏正要开口答应下来,贺常棣沉冷的声音就在一旁响起。 “祖母,我要先陪着琏儿去一趟魏王府,王妃和郡主对琏儿照顾颇多,我这个做夫君还从未登门,未免有些失礼。如此,表妹跟着就不大方便了。” 贺常棣说话时,气质清冷,如今他又得圣上重用,就算是贺老太君也不得不给幺孙些面子。 “既然如此,那你们夫便早些出发去吧,这次珍姐儿就别跟着了,等下次三郎媳妇去再带上。” “多谢祖母体谅,时候不早,我与琏儿就先告退了。” 贺老太君朝着夫两挥挥手。 楚琏被贺常棣拉着起来,对着贺老太君福了福,就出了庆暿堂。 他们刚走,贺莹就脸不甘。 她不忿道:“娘!三郎这是嫌弃我们母女?若是三郎嫌弃,女儿在这府上也呆不下去了,女儿明儿一早就带着念珍回泗。” 潘念珍同样愣住了,她还愣愣的回不过神,她没想到,贺常棣居然就这样拒绝了外祖母,还将她丢在了府里。 贺老太君被女儿噎的声音哭的头疼,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她如何看不出来,贺三郎刚刚的举动明显是为了护着楚琏。 她出口的声音因此带了一丝沉怒,“哭什么!若不是你以前做出的那些荒唐事,三郎会当场拒绝你们?” ☆、第二百三十一章:熨帖 第二百三十一章:熨帖 贺老太君也是恼怒的狠了,这才旧事重提。 话说出来,见女儿哭的越发伤心也是后悔了。 她长叹了一声,“好了,你也莫哭了,他们夫才回来应酬多,等过段子,我让三郎媳妇带着珍姐儿到处走动走动。” 贺老太君这么一保证,大姑贺莹立马停止了泣,抬着一双泪眼哑着嗓子道:“娘说的都是真的?” 老太君牵过她的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颜,“你是我闺女儿,我何时骗过你。” 贺莹年轻的时候再混账,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女儿离京多年,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又怎么忍心她真的受委屈。 从庆暿堂出来,两人就没回松涛苑,直接去了前院乘坐马车去魏王府。 楚琏被贺三郎亲自扶着上了马车,随即他长腿一抬也跟着坐了进来。 喜雁则是识趣的去了后头的马车。 楚琏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盯着他,小嘴还因为惊讶微张着。 “方才瞧来越不是把你的翻云牵出来了吗?” 贺常棣瞥了她一眼,径自袍在马车中坐好,“谁说马匹牵出来就是一定要骑的?” 楚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盛京的贵公子出门鲜少有乘坐马车的,除非真的是有什么不便。 他这样大大咧咧的和她坐一辆马车难道不怕被人知道了笑话? 贺三郎黑眸落在对面楚琏的身上,见她红水,杏眸盈盈,忍不住喉头紧了紧,长臂一伸就把她捞了过来。 楚琏一声惊叫在嗓子里,等到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贺常棣这个蛇病夫君的腿上。 他玄袍长缀,她华裙亮彩,两人相叠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和般配。 贺三郎紧紧揽着怀里的小女人,轻轻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她额间的那粒红宝石映衬的她整张小脸更加光彩夺目。 楚琏有些不自在,她明明觉到身下壁垒分明的男身躯有了些特殊的反应,她挣扎了两下,低着声音怒道:“贺常棣,你能不能正经点!” 贺三郎剑眉一蹙,微微用力固定住她在他怀里动的娇躯,忽然含住她粉润的耳垂,轻轻了,在她耳边低哑道:“别动了,不然为夫真忍不住了。” 他低沉磁带着息的声音从耳朵灌进了脑海里,让她全身跟着都是一阵酥麻。 顿时,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埋在贺常棣前一动也不敢动。 贺常棣抚了抚她如黑缎一般的秀发,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算你识相。” 楚琏就这么靠在贺常棣宽厚结实的膛前,慢慢受到他的望消弭下去,咽了口口水,这才敢说话。 她抬头微微与贺三郎拉开距离,凝视着贺常棣冰酷森寒的俊脸,歪了歪头,又望进他深邃充柔情的深目里,楚琏突然撅了撅嘴,重新趴回贺常棣怀里,声音微微带了一丝委屈道:“贺常棣,我怎么觉得祖母不喜我了。” 贺三郎都被自己子依赖的眼神看的心都化了。 他艰难的滚动着喉头,声音低沉道:“叫夫君。” 楚琏撇了撇嘴,把脸整个埋在他衣襟前,闷闷的道:“夫君,祖母不喜我了。” 之前楚琏还是用的疑问句,现在已经是直接陈述出来了。 她不笨,老太君虽然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像平常一样,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不同。 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从眼神动作,字里行间都能让人不自觉的受到。 不仅仅是楚琏有这样的觉,贺常棣同样有。 他眉心微敛,脑中想着这两府上人的走动。 楚琏去北境受了苦,且还成功带回了治母亲顽疾的药引,祖母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应该更疼她才对,怎么反而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淡了? 这只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影响的关系。 贺三郎眸越发的深沉,突然,他凤目一眯。 经过前世,贺常棣很清楚的明白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滋生出隔阂,否则就很容易家宅不宁。 祖母年纪大了,又有姑母在身边,很多事情已经与前世不一样。 大掌抚了抚怀中的子,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琏儿,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楚琏皱了皱淡眉,直了直身子分析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莫叔?” 贺三郎深眸里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赏,夫两人心照不宣。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的。至于祖母那里,他年纪大了,总是有些糊涂,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和我过一辈子,又不是和祖母。” 楚琏何尝不知道贺三郎说的很对,但是无缘无故就这样与老太君生了罅隙,总是让她不舒服。 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不会太在意,可现在她想好好与贺常棣过子,帮他经营好小家,她便没那么能看开了。 她总不希望自己这个孙媳不讨祖母喜。 楚琏鼓了鼓腮帮子,“可我还是不高兴。”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