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触令人困惑。 定了定神,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滑进了男人的衬衫里。 商执噙着笑,低声音问:“……还想再做点别的吗?” 盯着他泛红的眼尾,温轻雪浑身一僵,再不敢多逗留。 她转身跑向二楼--途中还不小心踩到了好几颗桃木珠子,险些滑倒。 眼见着商执追过来要扶她,顾不上硌脚喊疼,温轻雪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客房,紧紧将门关上。 *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声终于恢复正常。 温轻雪背抵着门,情不自用手摸了摸被商执亲过的地方…… 依然带着他的温度。 说实话,和商执接吻的觉并不坏,但事后留下的羞赧和懊悔,却足以折磨温轻雪一整个晚上。 商执那家伙,现在一定躲在某处偷笑吧?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坐怀不,什么不近女,原来全都是骗人的,他一定,一定是早就对自己有所企图了,还假惺惺地说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之类的承诺…… 结果呢? 结果还不是把她亲到腿软? 温大小姐愤愤地想。 实在难以平复心情,她准备洗个澡让自己清醒过来,伴随着富有节奏的三声叩门,商执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你睡下了吗?” 不请自来。 温轻雪浑身的尖刺都要竖起来了,毫不客气地冲一家之主耍脾气:“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吃了闭门羹的商执轻声失笑,又接着道:“就算你今晚睡客房,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终归是需要的吧?苏阿姨不在,我收拾了一些你用得着的东西,全都放在门口了,你自己拿进去。” 说罢,他将怀里那只小号收纳盒放在了客房门外的地毯上。 帆布盒子里堆得当当,除了温轻雪的内衣和睡裙,还有她的漱口杯以及平里惯用的护肤品。 可惜,商执没有那么好心--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放收纳盒的位置经过心计算,里面的人得走出来几步,才够得着。 布置好了陷阱,他像一名有成竹的猎人,一步一步退到旁边,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片刻后,房门终是开了一条。 贴着门听过动静、确认走廊安全后,温轻雪并没有按照商执预想的那样走出来,而是将手臂从门里探出来,摸索着收纳盒的位置。 无果。 像是在提防着某人搞突然袭击一般,房门迅速闭合,再打开时,她又伸出了一条腿反复试探,最后,硬生生用脚趾将那只收纳盒一寸一寸勾到了自己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得偿所愿后,温轻雪“啪”地关上房门,飞快反锁。 目睹全程的商执愣在原地,惊讶于温大小姐的古灵怪,也惦念着那条修长、光洁、在他眼前晃的细腿。 也不知她勾到的,到底是什么…… 商执忽而想起在闻钟书院度过那几个夏天。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平江古城区的环城河,城市里的水不知源头何来,像是夹在两旁的树荫之下,水碧青,潺潺不尽,一只船篙探入水底,撑开平静无波的水面,翻动着,搅着,开一圈一圈的涟漪,还有乌篷船上洁白的藕,咬一口,鲜多汁…… 通通像极了她。 所有的妄念,最终凝成了角边的笑意。 轻抚着再无佛珠绕的手腕,那里,似乎还留有些许昔被束缚的印记。 商执眉眼低垂,思量着,或许,自己早就该疯一回了。 第035章 隔天一早, 温轻雪就着门观察了好久,才敢推门走出去,然而还没走到一楼餐厅, 就撞见了正在擦楼梯扶手的苏阿姨。 看了眼温轻雪来时的方向,苏阿姨疑惑:“温小姐, 你昨晚睡的客房啊?” 她点点头。 苏阿姨将抹布攥在手里, 小心翼翼地问:“……和少爷吵架了?” 温轻雪一愣,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只是拜托她收拾一下客房--至于那些洗漱用品, 暂时就先放在那边。 无疑是承认了什么。 苏阿姨也没好多问,只叹了口气,说少爷脾气虽然古怪, 但人品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温轻雪尬笑两声,瞄了眼旋梯转角的位置,暗忖着, 一等一的好人品会把女孩子按在那里亲吗? 腹诽间,她又想起了另一桩事:“对了, 苏阿姨, 如果你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有木头珠子……” “是有的,还不少呐。”苏阿姨连连点头, “珠子我都攒起来放在一只果盘里了,在餐边柜的第二个屉里,也不知道找齐了没有。” 温轻雪道了句“辛苦”。 那种佛珠串大多是一百零八颗,她打算回头去数一遍, 要是缺了、少了, 那还得再仔细找找--既然东西是自己坏的,那就得想办法弥补, 不管商执是否需要赔偿。 想着心事,温轻雪还没走到餐厅门口,便看见商执端端正正坐在餐桌边,手里还捧着张报纸。 报纸…… 行吧,至少报纸上的文字是简体中文,不是甲骨文。 腹诽完毕,她打算战略撤退--早餐吃不吃无所谓,但大清早的,实在是没有神头和男人斗嘴。 本想着找到了灵魂伴侣和酒搭子,就能不再梦见塑料老公,没想到差错…… 反正,经过昨晚那么一遭,商执大有在她梦里安营扎寨,生发芽,赖着不走之势。 听闻动静的商执抬了眼,先发制人:“……躲什么?” 温轻雪脚步一顿,积攒了一晚的羞赧登时然无存,反驳道:“谁躲了?” 暗自鼓劲,调转方向,走进餐厅,拉开椅子,端好碗碟……所有动作行云水一气呵成,分毫不带犹豫。 商执勾了勾:“昨晚在客房睡得好吗?” 带着点儿赌气的意味,温轻雪顶着黑眼圈,响亮地回答:“特别好,非常好,从来没有过的好!” 他笑了笑,看穿不点穿:“嗯,有我的功劳。” 温轻雪:“……” 确实有商执的功劳。 若不是被他抓包、被他说教、被他强吻,自己何必躲去客房将就一整晚? 回忆起昨晚那一个,不,那两个吻,温轻雪莫名又开始升温,说来奇怪,明明是在半醉半醒、半推半就的状态下做jsg了亲昵举动,眼下,自己竟然还能清楚地想起来商执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 说是烙印在脑海中也不为过。 真要命。 强行将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温轻雪佯装研究骨瓷海碗里装的吃食:早餐是苏阿姨包的荠菜猪馅馄饨,老平江的做法,的元宝大馄饨浸润在淡汤里,再撒上紫菜碎和蛋丝,看上去就令人很有食。 商执放下报纸,起身执勺,替温轻雪盛了一碗馄饨。 她微微蹙眉:“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商执接了话:“没关系,吃不完留给我。” 温轻雪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低头,垂目,别别扭扭地用白瓷勺搅动着馄饨,她暗自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在商执面前了阵脚:不就是接了吻吗?难不成被他亲几下,嘴就脏了、不能用了,话不要说了,饭也不要吃了? 不至于。 没必要。 想到这里,温轻雪憋着股劲,故作淡定地开始吃早餐。 两人一个赛一个沉默。 直到温轻雪搁下白瓷勺说时间不早了,要收拾东西去学校:上午十点有两节工艺美学史的课,算算时间,差不多得出门了。 商执了张纸巾递过去,又将她碗里没吃完的馄饨拨到自己晚中:“晚上还回来住吗?” 温轻雪冲他出不解的神,寻思着,自己也没说不回来住吧? 对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不是每次一生气,就喜待在宿舍不回家吗?” 温轻雪直喊冤:“我哪有!” 商执点点头,像是认同了她“确实没有”的说法:“好,既然晚上还回来住,那我去接你……”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那些情侣乃至夫间该有的常恩行为,是时候该提上程了。 商执如是想。 然而,事与愿违。 温轻雪冲他眨了眨眼:“你不用来接我--我可没说过,今晚回来住。” 看着面前男人的脸一点一点沉下去,她如同狐狸般眼眸狡黠一转:“……就算我不生气,也喜待在宿舍不回家。” 掰回一局。 温大小姐扬起得逞的笑容,起身离席,徒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 温轻雪确实打算在宿舍“苟”一段时间。 毕竟,商宅太危险。 特别是在了解到商执双和腹肌的真实触后,她在梦里经历过的那些细节变得愈发具象化。 甚至,还想了解更多……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