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沉默了,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沈慈书好像意识到自己给对方麻烦了,紧张地收回指尖。 刚想点头,蒋晏开口说:“那我帮你?” 沈慈书黯然的眸子微亮,小心翼翼在面前方形的桌子上写:“可以吗?” 蒋晏嗯了一声,“不过我白天要去公司,只能下班过来陪你做锻炼。” 沈慈书轻轻点头,后背的病号服不知不觉被浸了。 因为沈慈书的眼睛还适应不了太强烈的光,所以只能在走廊里练习,这是沈慈书被救之后第一次下,他在医生的指导下扶住墙壁上的栏杆,发软的双腿站在地面上,控制不住发抖。 他抬头看了蒋晏一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蒋晏温声说:“别怕,试着走一下。” 沈慈书抿了抿,吃力地迈开步子,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似的努力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步伐有些怪异。 蒋晏站在一旁看着沈慈书,没有手。 没走几步,沈慈书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前倒去,就在他快要摔倒时,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脸离得很近,连沈慈书脸上的绒都清晰可见,他纯真的眸子犹如一汪清泉,望进了蒋晏的眼睛里。 那瞬间蒋晏的心湖好像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微微漾起来。 回过神后,蒋晏把沈慈书扶好,“有没有受伤?” 沈慈书摇了摇头,眼睫颤抖得厉害,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 蒋晏微微皱眉,“要是累了就休息,别勉强自己。” 沈慈书用指尖在墙壁上写下“我没事”,重新扶住栏杆继续练习。 之后的时间里,蒋晏一下班就会过来陪着沈慈书练习,每到傍晚的时候,走廊里就能看见两人的身影。 蒋晏过于优越的外貌站在那里,引得不少经过的病人和护士纷纷投来视线。 后来连沈慈书也察觉到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蒋晏了麻烦,因为他看见男人眉头总是紧皱,似乎不太喜被人打量的目光。 等回到病房之后,沈慈书在单上写下了几个字。 蒋晏顿了顿,“不用我帮你?” 沈慈书摇了摇头,在单上歪歪扭扭写下“护工”两个字。 蒋晏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让我请个护工过来?” 沈慈书点点头,垂下的纤长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蒋晏这段时间忙好处理他父亲的遗产,正好没什么时间,沈慈书提出之后,他就让助理帮忙找了个护工过来,是个干了十多年的中年女人,很有经验。 有了护工之后,蒋晏总算不用太分心,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医院。 再来看望沈慈书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他来到病房,发现病上空无一人,反而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皱眉来到浴室前,护工忽然从里面开门出来,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蒋......蒋总,您来了?” 蒋晏见她手上漉漉的,衣服也被水溅了,沉声说:“沈慈书呢?” 护工指了指里面,“沈先生在里面洗澡呢,您稍等一下。” 蒋晏顿了顿,顺着护工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浴室半掩的门,他看见沈慈书正坐在浴缸里,背对着自己洗澡,过长的头发漉漉的贴在肩头,衬得细滑白的身体就像个刚剥开的柚子瓣。 蒋晏背脊僵了一下,好像被勾住了视线似的,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随着头顶的水落下,水珠顺着沈慈书的皮肤滑落,消失在令人遐想的位置,让人浮想联翩。 蒋晏猛地回过神,他迅速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呼不由得变得重。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护工才把沈慈书从浴室里带了出来,因为洗了澡的缘故,他的头发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病号服也因为的原因紧贴着皮肤,勾勒出纤细的身体曲线。 见到蒋晏的那瞬间,沈慈书的眼睛明显亮了亮。 这一瞬间蒋晏忽然觉得,如果沈慈书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的话,说不定会像条等到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扑进他怀里。 不知怎么的,蒋晏对这个画面隐隐期待起来。 他故作平静地说:“洗好澡了?” 沈慈书点点头,头发上的水珠伴随着动作从脸颊滑落,再到下巴,一路滑向白皙的口。 不知道怎么的,那股喉咙发干的觉又出现了。 护工笑着说:“也就今天沈先生才肯让我帮他洗澡。” 这几天沈慈书跟护工渐渐亲近了起来,对对方的接近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 护工拿来吹风筒帮沈慈书吹头发,见他头发长了,随口说了一句:“沈先生,你头发都遮住眼睛了,不然我帮你修剪一下吧。” 沈慈书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蒋晏。 蒋晏听了护工的话,这才意识到沈慈书的头发的确是过长了,几乎遮住眉眼,连他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太清楚。 蒋晏沉默片刻,“那就修剪一下吧。” 只要蒋晏开口说的话,沈慈书都不会反对,对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护工得到允许之后,拿来理发围布给沈慈书披上,他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任由护士替他剪头发,听话得就像个小孩。 这时蒋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目光扫过屏幕,转身走出病房接听。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