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顿,然后眨眨眼,开口道:“袁家兄长好似说了,但是我没记清楚。”他当时走得急,袁家兄长将孩子给他之后,他就没有停留。 之前自己竭力反对董卓入京,可是袁绍何进执意如此,这让曹心中更是明白,没有至高的权势,自己什么都不是。又从袁家兄长身上看到纵容的后果,袁绍能有此举,必是这些年走的太顺了,才会一意孤行。 “欣儿你给弟弟取一个名字。”曹摇摇头,不想在多想这些无用之事,喝了碗热水,热水从喉咙到肚子,只觉得舒服极了,开口道。 “团团?圆圆?萌萌?阿母,你觉得哪个好听?”曹欣张口就来。 曹一口水刚到嗓子,差点儿没了出来,丁氏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曹道:“阿瞒你博学多才,你来!” 曹连忙道:“叫袁瑚,瑚簋指立朝执政之能,他的阿父有这样的才能,他也会有。” “袁瑚,圆弧?”曹欣念了两遍,看着孩子小脑袋确实圆乎乎的,于是道:“阿父真厉害。” 简单说了几句话,丁氏将这段时间脏掉的外衫简单清洗一下,里面的衣裳就没办法了。一家人舒服的泡了一个脚,曹还取笑女儿自己变臭了,所以不嫌弃自己了。 曹欣没有搭理他,臭自然还是嫌弃的,只是如今在逃命,谁还能顾得上干净不干净? 曹泡完脚,就跟曹欣一起看到了丁氏脚上的血泡。 “阿母,跳开,抹药。”曹欣没有犹豫,就拿出碘伏跟针。 曹接过去,捧着丁氏的脚,帮她挤出去血水,涂上碘伏…… “阿瞒,抬脚。”丁氏如何没有发现阿瞒脚上也起了水泡? 曹欣拉着小袁瑚的小手,看着阿父阿母相互捧着自己的臭脚丫,竟有种温馨的觉。 处理好脚上的伤,曹就去喂了马,然后一家人就躺在炕上睡了一觉 。 再次醒来,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就继续上路了。 即使曹知道女儿能到细的食材,也觉得不划算的厉害,只让曹欣跟袁瑚两个小的喝粉,他们一路基本以干粮充饥。 曹刮了胡子,换了更为破旧的衣裳,带着儿走才路上,瞬间就觉到抓捕他的人少了些,甚至在进中牟县的时候,他还抱着曹欣挤在人群里看了贴在墙上的画像。 “这人是谁呀?为啥通缉?”曹指着画像,好奇问。 “唉!”边上一个妇人摇摇头,叹道:“曹将军可是好人呀!他给咱们盘的炕暖和的很!”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扛着扁担的男人也跟着叹气。 一个文人打扮的人开始念:“七尺,短须,垂眉,肤白……” “七尺是多高?有我阿父高没?”曹欣突然道。她想看看离的这么近,有没有会认出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到曹身上,随即都摇头,那文人道:“可比你阿父高多了!不过,你跟你阿父也忒黑了。” “我是我阿父亲生的,我阿父黑,我不黑怎么行?”曹欣洋洋得意道:“我像我阿父,我高兴呀!” 曹又想捂这倒霉孩子的嘴了,不过同时心下也有些放松自得,这么多人都没认出来,自己这个装扮看来很成功呀? “你这马是哪里来的?”曹知道自己装扮的很成功之后,整个人都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结果到了城门口还是被拦住了。 “一个大胡子用两匹马换了我家的驴。”曹欣受到阿父瞬间的肌几张,就突然张口道:“我家旺财可乖了,可是阿父说马更值钱,能换好几个旺财,还能给我攒钱娶媳妇。先生,您要马吗?卖您一匹。” “你个头小鬼,这么小就想娶媳妇?”阻拦的官员直接笑了,灵动的孩童,憨厚的父亲,虽然小伙儿有些瘦,但是瞧着神的,于是笑笑就放行了。 曹伸手在孩子的头上摸了摸,就招呼丁氏,一起牵着马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拿着文书的官员陡然便的很奇怪的脸。 曹带着女进城之后,就一起找了个小摊儿,吃了热乎乎的汤饼。 等他们吃完汤饼,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就被人围住了。 “请先生解释一个农人,为何会有武人的手?”之前在城门口见过的官员,带兵围住他们,开口道。 “阿父,我怕!”曹欣突然开始大哭道:“阿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城里人太吓人了,我要回乡下。” “夫君,我怕!他们说什么?他们不砍柴吗?”丁氏也浑身一僵,开始掉眼泪,丁氏怀中的小圆弧也跟着哭起来。 曹看着女都哭了,于是也跟着哭起来,瘫软在地上,哭的好不伤心。 看着这些悲苦的农人莫名被官府围攻,一边的路人都有些不忍心的转过头,不想去看这悲惨的一幕。 陈都蒙了,自己难道真的看错了? 第53章 论始皇功绩 曹欣:始皇大大的剑长跟阿…… 陈知道曹的, 知道他将火炕传播,当初他见到受过火炕的好处之后,简直觉得这是神物, 更是在第一时间给老家写了信。 信中详细写了火炕的制造,毕竟老家地处东郡东武,长达几个月的冬雪天气, 百姓苦不堪言。 可谁曾想,家中老父回信给他说, 家里前两年就用上了,是一个曹洪的年轻人带队给他们修的,只收了极少的银钱。说是他家家主女儿重病,有方士说须得无数人真心祝福才能平安。 老父还在信中说,自从有了火炕, 一家子冬天都过得很自在。连族中老人都没有被冻死的。 虽然对于阿父都用了两年还未告诉自己,让陈有些惆怅。 但是……女儿重病?真心祝福?还姓曹! 陈自然就知道这是谁了?曹完全不加以掩饰,不管是造纸术, 还是火炕,他的传播用的都是为女儿积福的理由。 也因此陈对曹心生了崇拜,于是就去了解他。 更是知道他治军严谨,对下属极为宽容豪气, 而且有远见,甚至还曾经竭力阻止董卓入京。 更重要的是, 他多次阻止打消先帝想要加重赋税的要求。 这样的人为了不与董贼同合污, 逃离洛,陈心里是佩服的。 他脑中的曹是那种身正气,不惧任何威胁的男子,是那种挥挥衣袖, 视钱财与粪土的大丈夫。 本来就算把人抓住了,他也没打算做什么?甚至打算护他跟随他。 可抓错人……这就很尴尬了,毕竟他是真心仰慕曹,将他的画像随身携带夜观摩的。 这人眉眼鼻子是真像,除了皮肤有些黑。 “真的不是?”陈皱着眉喃喃自语,随即低头看着曹欣道:“小孩,你姓甚名谁,你阿父是谁,阿母又是谁?” “你是大坏蛋!呜呜呜……”曹欣一想到一路被追杀的痛苦,完全不需要演技,眼泪刷刷就直,哭的甚至都打嗝了。 丁氏也在一旁边哭边叫冤枉。 “闭嘴!”陈被他们哭的有些心烦,在看看边上百姓眼中的恨意,有点儿撑不住了,于是让人将孩子抱走,然后问曹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来这里做什么?” 曹一边哽咽一边道:“姓孟,名阿牛,听说城中有良医,来给幼子圆葫芦看病。” 陈又让人将曹欣带上来,低头看着曹欣道:“我的问题你回答了,我就放了你们。说你阿父姓什么叫什么,你阿母叫什么,你弟弟叫什么?” 曹一顿,没想到这个小县令这么谨慎,便开始喊冤枉,希望女儿能明白他的意图。 曹欣鼻子,听着阿父突然开始喊冤枉,于是害怕的缩着脖子,颤抖道:“我阿父姓孟,叫蛮牛,我阿母叫阿姊,我弟弟叫圆弧……嗝……嗝……” 孟姜女的孟,至于蛮牛,阿父小名阿瞒,但是知道的人不少,而阿母曾经有次打趣他跟头蛮牛似的,骑上马就只顾着横冲直撞,当时曹欣也曾在一旁咯咯咯的学着阿母叫蛮牛。 蛮牛、阿牛 圆葫芦……圆葫…… 这也不是对不上。 “对不住了。”陈看着他们一家子哭的可怜,突然有些歉意,可是看到曹那张脸,不由得心生一计。 知道自己抓错了,纵使心中鄙夷自己,他也没有说出要放掉他们的想法,而是伸手拉面前黑脸男人的时候,低声道:“对不住了,兄台。我乃东郡东武人。姓陈名,字公台。你与曹公相貌相似,以你为饵,定能助曹公一臂之力。” 陈希望他能死个明白,于是便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是为了曹公这样的豪杰,他愿意做卑鄙之人,为此他愿意用后半生来忏悔,他会将这个男子的儿照顾好。 曹顿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混账!”曹不可思议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怒斥。 陈心中已经有了策略,他要以假曹公为真曹公铺路,助他摆追兵,虽然会害了面前这人,但是他无悔。 若是自己的命能救的曹公,他也不会犹豫。 但他知道自己要用的是无辜之人的命,怎会不愧疚? 于是道:“对,我就是混账!兄台你放心,你死后,我会为你照顾儿,会为你儿请名师,让他成就一番事业,会照顾你的子……” “照你老母!”曹直接暴起,伸手掐着陈的脖子,对众人道:“滚开。” 边说便退至马前,伸手一拉,一柄长刀就从马背上的包袱下面出来。 曹欣瞪大眼睛,立马起身,从怀中出匕首,将阿母护在身后。 自家阿父明明是枭雄,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那自己岂不是罪过了? “我曹孟德,宁死不辱!”曹将刀架在陈脖子上,示意儿走到他身后。自己的孩子何须他人照顾?自己的夫人又何须他人照顾?这狗东西,太气人了! 丁氏抱着小袁瑚起身走到曹身后,手里也多了一个匕首。 突然的变故,令众人一懵,陈被掐着脖子本就呼困难,如今脖颈还多了一把大刀,刀上清晰的能看出血迹,陈突然顿住了,这人可能真的就是曹……公? “什么……什么……曹孟德,我不是要让你在这里……演!”陈突然吼道:“愚蠢,愚蠢!你得在董贼的追兵到来之时这么演!” …… 场面一度很安静。 曹微愣,陈已经拨开大刀,挥手上手下退了,然后拽着曹边走边道:“咱们再练练,争取下次让人都相信你是曹孟德。还有……你也忒黑了,你家小子黑的都不能扮做女装了……” 曹闻言立马换上憨厚的表情直点头。 曹欣一脸复杂的收了匕首,然后拉着阿母跟上去。 “所以这是没认出来,想让阿父替他自己去死?”一口一个曹公,一口一个董贼,这立场坚定的,曹欣都恍然了。 丁氏脸也是颇为复杂,方才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一家子就要死在这里。甚至都在想,之前女儿说的匕首到哪里会不致死?自己孩子一刀,助她假死离开。 她可以死,曹阿瞒也可以死,但是女儿不行,她的身子刚好转一些,决不能死在这里。 陈将曹一家带到自己的住处,仔细打量曹,同时还从荷包里拿出已经翻得破烂的曹画像对比之后,便跪下道:“拜见曹将军。” 等陈解释了来龙去脉,曹欣了然了,这人是阿父小弟!这么象的画像能认出阿父,也是个人才! 只是这人眼中的阿父似乎过于高光伟岸,而阿父本不是这样的人呀?上幻想的偶像,塌房的时候……曹欣忍不住打寒颤,决定要早早的敲醒这人的脑子。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