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茗反正用下巴顶着笔帽想了许久,写了好几张草稿纸,终于在晚上十点,衡衡和彰彰都睡了,乔小弟也躺在衡衡旁边发出轻鼾声时,她才把几份卷子完成。 宁渝陪着她,她考试,他就奋笔疾书写实验报告。 等她做完,他也写完。 宁渝帮忙改正,错的还得让乔茗茗把错题本拿出来记录,然后立刻讲解。 乔茗茗懂后,可谓是哈气连天。 “我困死了。”她嘟囔道。 躺在上,抱着宁渝,蹭了两下很快就进入睡眠。 就在复一,重复着劳作、休息、学习、考试中,宁渝的生来临。 他生在十月六号,是秋收最紧要的关头。 在往年这时候乔茗茗是没空给他庆生的,宁渝自己都嫌麻烦。 主要累得慌,下工后就想躺,连好好做顿饭的力气都没有。 要不现在也怎么说年底生才叫生,秋收时候生那叫渡难呢。 但今年有时间有力了,于是在1号这天乔茗茗就琢磨着给宁渝过个生。 送啥? 她也不晓得。 自己喜邮票所以宁渝送邮票,但宁渝好像很少喜什么,最热衷的是标本,他自己会找会做,都做好多了,两个屉都不下。 这中午,吃完午饭后来乔茗茗躺在桂花树底下的竹摇椅中乘凉休息,脑袋中就在思考着这事,她有点苦恼。 “来,衡衡。”乔茗茗招招手,“过来,妈妈问你个事儿。” 衡衡刚从董三叔家里回来,这小孩儿最近特别喜找董锐玩儿。 他喝杯水,擦擦汗乖巧过去:“妈,我没有下水。” 乔茗茗:“呦,谁下水啦?” 衡衡:“大牛他们,在村口的河里玩呢,他们喊我下水我没下,我说我要去找小锐哥哥一起玩儿。” 乔茗茗从兜里摸颗糖出来,他嘴里:“不错,奖励你的。” 然后她问:“晓得你爸爸喜啥吗?” 衡衡嘬嘬糖果,歪头疑惑:“嗯?爸爸喜什么?” 乔茗茗点头:“对,最喜什么?” 衡衡奇怪,坐在旁边理所当然道:“你这问题好奇怪哦,最喜妈妈呀。” 乔茗茗:…… 她脸蛋瞬间爆红。 第101章 剩菜面条 乔茗茗发觉自己干了个蠢事, 这事儿问衡衡完全不可行。 而衡衡这嘴巴,说不准等他爹回来后就把她问的这话给一秃噜嘴说出来了。 乔茗茗掩耳盗铃,又问了几句“那你知道妈妈最喜啥”“妹妹和舅舅最喜啥”的话后,问得衡衡都烦了, 才把这事儿给糊过去。 等衡衡走了, 她才肩膀一松, 轻呼出一口气来。 乔茗茗又慢慢躺回竹摇椅上,头顶是层层叠叠的桂花树叶,以及点点细碎小桂花。 桂花香味扑鼻, 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了树荫之下,正巧就落在她的身上。 摇椅轻微摇晃, 发出吱呀声。 宁渝不烟, 不喝酒,他喜的东西自己都能搞出来,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她送的…… 那就换个思路,除了喜外, 他还有什么遗憾吗? 肯定有的。 乔茗茗蹙着眉想半天, 不知想到什么,脚尖忽然抵着地, 然后慢慢坐起身。 哎,有了! 她猛地起来,来到衡衡屋里,看了看他小窗台上摆放着的小陶人。 衡衡正在乖乖看书, 问乔茗茗:“怎么了妈妈?” 乔茗茗摸摸他脑袋:“没事,你自己在家里待着, 妹妹在屋里睡觉, 帮妈妈看一下。” 说完, 就拿起木桶,跑到不远处去挖土,这里有个山坡的土特别适合捏陶人。 衡衡等妈妈走后,也踢了鞋子爬上看看他的陶人。 陶人是爸爸给捏的,有兔子有大象。后来妈妈也捏了,给他捏了个他如今最喜的孙悟空出来! 他左看右看很是纳闷。 难道陶人里藏着钱吗? 乔茗茗来到山坡,拿起铁锹开始挖土,期间有人经过,乔茗茗就含糊地说了句自己想烧几块碗出来。 乡下人家用的碗都是土碗,村里统一烧,或者是几户人家合起来统一烧的那种。 为啥呢?节约炭呗。 烧之前在碗底写上自家的名字,然后再在碗身画出几簇花草来,瞧着倒也别有一番素雅韵味。 乔茗茗家里是比较特殊的,原先两个小小的烧砖窑,被宁渝稍微一改动后就变成了可以烧碗烧陶人的窑了。 用不到多少炭火,一次烧的量也不多,但是正好够自家使用。 “呦,家里没碗啦,我前两个月才见你家宁渝挖土烧呢?”经过的婶子好奇,小乔家的碗怎么就用得这么快。 乔茗茗笑笑:“我家彰彰最近自己吃饭嘛,在她手上三天就要碎一块碗,调羹更是不知换了多少个,只能多烧点备着。” 这话是真的,彰彰自从自己能吃饭后就不让人喂了,喂就不吃。 乔茗茗干脆和宁渝一起烧几块盘子出来,饭菜一股脑地放到盘子上,彰彰戴着围兜吃得很香,就是吃完得洗脸,因为她能吃得脸都是饭菜。 这姑娘气大,如今乔茗茗会把排骨炖得烂乎乎地给她吃,她用牙齿磨啊磨,磨不下来就气得在婴儿椅里直跳,一个个盘子就是这么打碎了的。 这婶子就不解:“彰彰还小呢,哪里能自己吃饭呢……” 多费粮食啊。 小孩嘛,总不会吃得干干净净,总有那么几粒饭是糟蹋了的。 但是吃的又不是自己家的饭,这又是别人家的小孩儿,也管不着说这么多,说多了就是多嘴了。 所以说完,这婶子就笑笑离开,临走前说道:“山里的山葡萄成了,就在龙虎窟那一片地方,我摘了半筐还剩不少,小乔你不是琢磨着酿酒吗,这玩意儿酿酒正好。” 还真是! 乔茗茗忙谢应下,她馋葡萄酒很久了,这时候的白酒和米酒她实在喝不惯。 挖完土回到家中,乔茗茗思考再三,她终于打开衣柜,找出钥匙,一咬牙,打开衣柜的隔层,这里有个隐蔽的小屉,她把里头深藏着的本子拿出来。 本子是宁渝工作上的记录本,一些数据和结论都在里头,轻易不会拿出来。 乔茗茗也从不去翻,今天拿这个,盖因这本本子中还夹着一张照片。 啥照片? 是他外祖父母和父母的合照。 宁渝爷爷去得早,在他童年时期与他最亲近的就只有外祖父母和父母。 乔茗茗没怎么认真看过这张照片,如今猛地让她把照片上的人的模样记下来多少还有点困难。 几分钟后,外头传来喊声。 “妈妈!你在里面干嘛呀?” 是衡衡在拍门,乔茗茗回来时这小孩已经把醒了的妹妹给带到自己房间去了,兄妹两人也不晓得在玩什么,她悄悄的回来,两人还没觉察到。 谁曾想刚刚关门关窗时,被这眼尖耳利的听到了动静。 乔茗茗快速把相片往本子里一放,放到原先的位置。再把本子到隔层里,然后锁上锁将钥匙放到衣柜中。 她又仔细看看,见没异常后才去开门。 衡衡在门外拍得手都痛了,彰彰这个矮冬瓜拽着衡衡的腿,也撅着股使劲拍。 彰彰还边拍边笑,嘴里也“妈妈妈妈”叫。 乔茗茗打开门,分外无语:“干啥呀你们?妈妈有事儿呢。” 衡衡探头探脑:“妈妈你在干什么,是在吃什么吗?” 他深深嗅嗅,疑惑:“没有味道呀。” 乔茗茗把彰彰抱进来:“吃啥啊,蛋糕吃不吃,就只有这个。” 衡衡歪头:“那妈妈你干啥?” 小孩大了,不好糊了,乔茗茗想打哈哈过去,谁曾想人家非追着问。 乔茗茗敷衍:“能干啥,换衣服呗。” 衡衡蹙眉:“可是妈妈你衣服没换,鞋子也没换!” 乔茗茗:“刚想换呢,你就敲门。” 衡衡挠了挠头,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彰彰听到蛋糕三个字就要扒拉橱柜了,家里吃得零嘴都放在这个小橱柜里。 被彰彰这么一打岔,他脑袋里那些不对劲就也被冲散,举手说:“妈妈我也要吃。” 乔茗茗放下彰彰去拿蛋糕,背对着两个小孩儿时拍了拍脯。 真是的,差点没吓死她!ciJum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