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寿星,别人不喝你也得喝,寿星该多喝一杯,”裴殊把酒瓶放在桌下,“行了行了,喝完这一杯咱就不喝了。” 裴殊拍了拍脑袋,杯口浅,两杯还没有一两酒,他从前几乎不喝酒,一杯下肚也晕乎乎的。 于是乎,顾筠喝了两小杯,而裴殊只喝了一杯。 顾筠晕乎乎的,她也不知自己是醉了还是没有,吃过饭,裴殊带着她回屋,厨房烧了热水,一会儿就能梳洗净面,顾筠想上炕上躺着,什么都不干直接睡的大天亮,可是裴殊把门一关,着她在门上结结实实亲了好一会儿。 顾筠身上热,脑子也热,浑身像被火烧了一样。 裴殊亲了亲顾筠的嘴角,怀里的人眼角一抹水光,像是被欺负狠了,微微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张着嘴轻,脸也红,手上没力气,推他想猫挠一样。 裴殊问:“舒服吗?我亲你的时候舒服吗,有没有觉得腿软站不住。” 顾筠没法回答他,若不是裴殊抱着她,她指定跌到地上了。 夜深人静,半夜忽然落了雪,呼啸的风雪声,哪怕有枝桠不堪受重被雪断,那也是恍惚的啪一声,别的就听不见了。 次,少有顾筠醒了,裴殊还在的时候,她眨眨眼,觉得酸腿软,今儿上午怕是下不了炕了。 裴殊也睡着,什么都没穿,把她紧紧箍在怀里,顾筠艰难地翻了个身,睁眼看周围的一片藉。 衣服,小衣,袜子,还有散落在地上,炕上的珠钗,空气里的味道很奇怪,顾筠瞥了眼,看桌上还有一朵绒花,脑子里混的很,这就是行周公之礼吗。 那以后她也会有孩子了。 她待的不舒服,想从裴殊怀里出来,谁知这么一动,裴殊就醒了。 裴殊昨晚睡得晚,顾筠睡了好久之后他才睡的,醒来一看见顾筠,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先笑了,“醒啦,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还难受不?” 顾筠止住他作的手,“倒也不是那么难受,你别碰我,想捏你自己捏。” 裴殊却是不要脸皮,在顾筠面前要脸皮做什么,他挨着顾筠的耳朵,悄悄道:“你给我捏捏也行啊,你摸摸我那里……” 这就是个下痞子,什么荤的黄的都敢往外说。 顾筠听的面红耳赤,“你怎么还不起……没事做了吗。” 裴殊道:“没有呀,什么事都没有,我陪你待着,嘿嘿,我是说真的,你只要摸一摸我就特别好受,特别快活,你呢?” 顾筠真的不想和他说话,她盼着裴殊快点起来,或者来个急招把他召进,那才好呢。 但裴殊不依不饶,非要顾筠说了舒服才行。 他昨晚完事儿后一直想,一夜几次,一次多长时间那不能证明男人行,只有让阿筠也好受了那才能证明他行。 不过作为晋江男主,他也不能丢人就是了,肯定能一夜好几回。 裴殊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不过这个时代以男子为尊,女子脸皮又薄,估计鲜少照顾女子的受。 裴殊想的没错,世家妾成群,一个月分几天,女子只有承受的份,完事之后叫水,各自睡各自的被窝。 做正的要端庄淑丽,做小妾的使尽法子讨好,就算不行,完事恨不得拍马说老爷真厉害,女子承,可哪儿有可言。 裴殊在顾筠面前一点脸都不要,他是喜这档子事儿,也想让顾筠喜,不想顾筠因为他喜才喜,总而言之,也算煞费苦心啊。 裴殊和顾筠商量,“那咱们能不能每晚都来呢……” 这回裴殊让顾筠赶下炕了,“我肚子饿了,快给我饭去。” 说完顾筠还愣了一下,不说别人,她以前也没想过会这么和裴殊说话,什么天,就是个赖子。 裴殊问:“那你想吃什么呢,小包子,饺子,面条,粥,是不是我把你伺候好了,就答应我了。” 顾筠往地上扔了只枕头。 这一片藉,顾筠是不好意思让清韵她们进来打理的,原本丫鬟们就该做这些,而且,陪嫁的丫鬟,也是笼络丈夫的手段,若是有不方便的时候,可以把丈夫推到陪嫁丫鬟那儿,抬个小妾,也算体面。 这是顾筠出嫁前李氏和她说的,但后来,这事顾筠就没想过。 就算以后怀孕了,她也不会这么做。 她的夫君,怎样都是她的,为何要想不开推给别人呢,无论是为还是做妾,都是苦的。 裴殊风风火火端着饭回来,他没准备那么多,只有一小碗面,一碗稀粥,两碟小菜,一盘子灌汤包,一盘煎饺子。 反正顾筠吃不完的他吃,若是想吃别的他再去做。 炕上支起小桌子,夫俩就在炕上吃的,不得不说这炕是真暖和方便,吃饭睡觉看账干别的,往往都行。 经过昨晚,裴殊觉得他和顾筠之间有点不一样了,从前心疼她年纪小,承受不住,她就真以为他不行,现在看他,都躲着,不敢正眼。 还容易害羞,时不时就脸红。 他一开口说话,甭管说什么,就瞪他。只是一想她连挠人的劲儿都没有,哪儿有威严可言,裴殊就装成害怕的样子停嘴,“好好好,我不说了,快吃吧。” 这还差不多。 顾筠安心吃完了早饭。 屋子收拾干净,开了会儿窗子通风,换下的单被罩是要洗的,裴殊不好意思让别人洗,自己烧了热水。 他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使唤下人,无法直视这种阶级观念,幸好顾筠不是那种子,会打杀下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喜她。 裴殊又想,老天爷就是知道这样,才会让自己穿越过来,他们这是跨过时间空间的情,还真是天作之合呀。 顾筠身体不太舒服,裴殊要去洗单子她也没拦着,只是,她在屋里都听见外头裴殊笑了,洗个衣服也能笑,一点正形都没有。 到了中午,院子就挂上了洗干净的被面单,清韵几人看见了,就低下头快速走过去,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羞臊同时又高兴,替顾筠高兴。 小姐未出阁前吃了不少苦,嫁人之后也没一天安生子,现在终于熬过来了,以后都是好子,看谁敢小瞧她们夫人去。 玉年纪稍长,咳了两声,把清韵绿勺拉过来,悄悄说道:“咱们可以准备小主子用的东西了,衣服鞋子,提前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清韵道:“还是玉姐姐想的周到。” 玉:“这先别和夫人说了,就私下里准备,不然夫人看了着急。” 嫁人两年没孩子,哪儿能一点都不着急,幸好徐氏是继母,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她们这儿,李氏那边离得远,不常来往,也不会催这个。 “我们晓得,还有以后吃食上更得注意,小心留意着,夫人面前没有年长的人提醒,咱们小心点就是了,大人也不是胡来的子。”绿勺也沉稳多了,顾筠对她们好,她们自然要回报。 玉拍拍口,“哎,真想有个小主子,我这可是盼了好久了。” 不过这事儿得顺其自然,裴殊不想那么快要孩子,有了孩子,顾筠的心神得分一半出去,现在这样就好。 第五十一章 除夕晋江文学城独发…… 生了孩子却不养,还不如不生。 就像英国公,还有很多和英国公一样的,但是裴殊不知道的。 孩子出息了知道相认了,那你干嘛生他。 裴殊不是原身,没办法对英国公做出评判,但他要当父亲,绝不会像英国公一样。 裴殊把这天当新婚之夜,还给自己放了三天假,他才开荤,自然一天到晚想着这事,恨不得天天在炕上待着,顾筠招架不住,三天一过,一早醒来看不见裴殊的影子,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她,起身叠好被子,梳洗吃饭,记账对账,这一晃,就到了年下。 今年过年在盛京过,按例,顾筠要和裴殊一同参加宴。 裴殊是朝廷正三品官员,顾筠是正三品淑人,礼部前两天把参加宴的衣裳送了过来,是云霞孔雀纹的褙子和霞帔,钑花金坠子,带金宝钿花八个。发冠上有两个金翟,四个珠翟,两个珠牡丹开头,两个珠半开,二十四个翠云,十八个翠牡丹叶,十分华丽。 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宴,能与皇上一起同吃同乐也是一种殊荣。 顾筠想好好准备,这不仅是给裴殊争面子,也是给自己争面子,她不喜参加七八糟的宴会,但是宴不同,从前许多没见过的人,在宴上都能见到。 平侯夫人,英国公夫人,还有一堆朝廷命妇,都会进。 除了除夕宴,还有千秋节,朝廷命妇也会进贺寿。 千秋节在三月,还早呢。 大年三十,一早顾筠就梳妆打扮起来,裴殊看的啧啧称奇,“阿筠你这样已经够好看了,你这样画画更好看了!” 顾筠对着镜子画眉,眉笔一顿,就歪了,“哎,你去一旁待着。” 裴殊倒是理直气壮:“我在这儿待着也妨碍不着你,而且是你画歪了。” 顾筠不再理他,用眉笔描了描眉尾,上试了好几个颜的脂。 最后选了颜深一些的,看着沉稳些, 她年轻,朝廷命妇没几个她像这般岁数的,承爵的夫人年岁都高,小一些的也有三十,至于皇上封的诰命夫人,年纪更大,许多都是等资历够了,再行封赏,也少有裴殊这种,年纪轻轻,就屡屡立功之人。 顾筠就是要把自己得沉稳些,别让人小瞧了去。 裴殊看的痴了,他的媳妇可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阿筠,晚上回来,你先别梳洗好不好,让我看个够……” 顾筠都能猜到裴殊想的是啥,“现在不也能看个够?” “那怎么能一样,”青天白,裴殊不太好意思,“嘿嘿,我不说你也知道,还要化什么,我给你拿。” 顾筠试了试发冠,是极沉的,这大冬天去里一趟也是受罪,回来自然不可能回庄子,就在城内宅子住。 听说宴上的饭食都是冷的,所以得在家中垫一垫,还有衣服繁复,里三层外三层,不好方便,还得少喝水。 其他的就是少说话,多说多错。 安安静静等宴结束就行了。 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坐马车去了城内的宅子,顾筠要带两个丫鬟进,思来想去决定带玉跟绿勺。 玉是从英国公府带来的,见识多一些,而绿勺机灵,清韵更沉静,出门见世面以后有的是机会。 清韵说:“那奴婢在家中等夫人大人回来。” 玉绿勺也是动,这还是头一回,哪个丫鬟能进,两人在心中默念,进务必谨言慎行,不给夫人。 临到傍晚,顾筠和裴殊就坐着马车往门赶了,大年三十,人人都在家中过年,玄武街一条街上车水马龙,皆是进赴宴之人。 到门口下了车,顾筠瞧见安定侯夫人在翘望着,宴男女分席,顾筠和裴殊不在一块,安定侯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过来,“我在这儿你,你是头一回来,就跟我一块儿吧。” 顾筠喊了声伯母,她和陈婷芸好,安定侯夫人又是陈婷芸的母亲,“那就叨扰伯母了,我正愁不认识人呢。” 裴殊把人送到,就去了大臣那边,男女分席也是有缘由的,有的大臣并未带子前来,而且除了大臣家眷,还有后嫔妃,裴殊看了顾筠两眼,看她神自如遂放下心。 知道她能应付自如是一回事,不放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安定侯夫人等顾筠,安定侯顺道等了等裴殊,“这天冷的,哎呦别瞅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走吧。” 裴殊又回头看了一眼,“嗯走吧。” 外头是真冷,安定侯年轻时受过伤,天一冷就腿疼,走路一拐一拐的,那时的西北和现在一样冷,吃的饭都冰牙。cIjUMI.coM |